子言之:“君子之道,辟則坊與,坊民之所不足者也。”大為之坊,民猶逾之。故君子禮以坊德,刑以坊淫,命以坊欲。
韓康伯?dāng)?shù)歲,家酷貧,至大寒,止得襦。母殷夫人自成之,令康伯捉熨鬥,謂康伯曰:“且箸襦,尋作復(fù)(巾軍)?!眱弘?yún):“已足,不須復(fù)(巾軍)也?!蹦竼?wèn)其故?答曰:“火在熨鬥中而柄熱,今既箸襦,下亦當(dāng)暖,故不須耳?!蹦干醍愔獮閲?guó)器。
君子知至學(xué)之難易,而知其美惡,然后能博喻;能博喻然后能為師;能為師然后能為長(zhǎng);能為長(zhǎng)然后能為君。故師也者,所以學(xué)為君也。是故擇師不可不慎也?!队洝吩唬骸叭跛拇ㄆ鋷煛贝酥^乎!
昔者仲尼與于蠟賓,事畢,出游于觀之上,喟然而嘆。仲尼之嘆,蓋嘆魯也。言偃在側(cè)曰:“君子何嘆?”孔子曰:“大道之行也,與三代之英,丘未之逮也,而有志焉?!贝蟮乐幸玻煜聻楣?。選賢與能,講信修睦,故人不獨(dú)親其親,不獨(dú)子其子,使老有所終,壯有所用,幼有所長(zhǎng),矜寡孤獨(dú)廢疾者,皆有所養(yǎng)。男有分,女有歸。貨惡其棄于地也,不必藏于己;力惡其不出于身也,不必為己。是故謀閉而不興,盜竊亂賊而不作,故外戶而不閉,是謂大同。今大道既隱,天下為家,各親其親,各子其子,貨力為己,大人世及以為禮。城郭溝池以為固,禮義以為紀(jì);以正君臣,以篤父子,以睦兄弟,以和夫婦,以設(shè)制度,以立田里,以賢勇知,以功為己。故謀用是作,而兵由此起。禹、湯、文、武、成王、周公,由此其選也。此六君子者,未有不謹(jǐn)于禮者也。以著其義,以考其信,著有過(guò),刑仁講讓,示民有常。如有不由此者,在勢(shì)者去,眾以為殃,是謂小康。言偃復(fù)問(wèn)曰:“如此乎禮之急也?”孔子曰:“夫禮,先王以承天之道,以治人之情。故失之者死,得之者生?!对?shī)》曰:『相鼠有體,人而無(wú)禮;人而無(wú)禮,胡不遄死?』是故夫禮,必本于天,殽于地,列于鬼神,達(dá)于喪祭、射御、冠昏、朝聘。故圣人以禮示之,故天下國(guó)家可得而正也?!毖再葟?fù)問(wèn)曰:“夫子之極言禮也,可得而聞與?”孔子曰:“我欲觀夏道,是故之杞,而不足征也;吾得夏時(shí)焉。我欲觀殷道,是故之宋,而不足征也;吾得坤干焉。坤干之義,夏時(shí)之等,吾以是觀之?!狈蚨Y之初,始諸飲食,其燔黍捭豚,污尊而抔飲,蕢桴而土鼓,猶若可以致其敬于鬼神。及其死也,升屋而號(hào),告曰:“皋!某復(fù)?!比缓箫埿榷谑?。故天望而地藏也,體魄則降,知?dú)庠谏?,故死者北首,生者南鄉(xiāng),皆從其初。昔者先王,未有宮室,冬則居營(yíng)窟,夏則居橧巢。未有火化,食草木之實(shí)、鳥獸之肉,飲其血,茹其毛。未有麻絲,衣其羽皮。后圣有作,然后修火之利,范金合土,以為臺(tái)榭、宮室、牖戶,以炮以燔,以亨以炙,以為醴酪;治其麻絲,以為布帛,以養(yǎng)生送死,以事鬼神上帝,皆從其朔。故玄酒在室,醴醆在戶,粢醍在堂,澄酒在下。陳其犧牲,備其鼎俎,列其琴瑟管磬鐘鼓,修其祝嘏,以降上神與其先祖。以正君臣,以篤父子,以睦兄弟,以齊上下,夫婦有所。是謂承天之祜。作其祝號(hào),玄酒以祭,薦其血毛,腥其俎,孰其殽,與其越席,疏布以冪,衣其浣帛,醴醆以獻(xiàn),薦其燔炙,君與夫人交獻(xiàn),以嘉魂魄,是謂合莫。然后退而合亨,體其犬豕牛羊,實(shí)其簠簋、籩豆、铏羹。祝以孝告,嘏以慈告,是謂大祥。此禮之大成也。
王珣、郗超並有奇才,為大司馬所眷拔。珣為主簿,超為記室參軍。超為人多須,珣狀短小。於時(shí)荊州為之語(yǔ)曰:“髯參軍,短主簿。能令公喜,能令公怒。”
大樂(lè)正論造士之秀者以告于王,而升諸司馬,曰進(jìn)士。司馬辨論官材,論進(jìn)士之賢者以告于王,而定其論。論定然后官之,任官然后爵之,位定然后祿之。大夫廢其事,終身不仕,死以士禮葬之。有發(fā),則命大司徒教士以車甲。凡執(zhí)技論力,適四方,裸股肱,決射御。凡執(zhí)技以事上者:祝史、射御、醫(yī)卜及百工。凡執(zhí)技以事上者:不貳事,不移官,出鄉(xiāng)不與士齒。仕于家者,出鄉(xiāng)不與士齒。司寇正刑明辟以聽獄訟。必三刺。有旨無(wú)簡(jiǎn)不聽。附從輕,赦從重。凡制五刑,必即天論。郵罰麗于事。